第三十五章-《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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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做完这些,还得另外包一包冥钱,正面写上“分钱公差收”。据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说,这包冥钱不是给祖上“人”的,而是给分钱的官差用的。烧完的纸钱由这个鬼官差分给应得的人,工作类似现在的邮递员。

    烧纸钱也要讲究一些技巧。先用干枯的草垫在地上,再将一包一包的纸钱放在上面,然后点燃干草,引燃纸钱。

    烧纸钱时不能拨弄,要让纸钱在烧成灰后还是一沓一沓的。这样亡人收到的冥钱才是完整的。如果乱拨弄弄破了纸灰,亡人收到的钱就残缺不全。并且纸钱一定要烧透,有些纸钱叠在一起的时候中间很难烧透,这时要静心地等它烧透了才能离开。

    爷爷把烧钱的每一个要注意的地方都细细地问了红大年。

    红大年说:“我们都做到了啊。况且,我们不是一家两家的纸钱没有烧好,而是整个村的纸钱都出问题了!”

    “一个村的?”爷爷可能在点烟的时候没有听清红大年说的话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如果你说一家两家的纸钱没有烧好,那没得话说。你说奇怪不奇怪?”红大年紧张地说,因为七月十六之前不把这个事情弄好,会得罪先人。

    “以前有一个村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。”爷爷说。

    “真的?”红大年不相信。

    “当时我不会这些方术,只是顺路经过那里,就听说了这个事情。”爷爷回忆说。“那后来怎么了?”我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后来他们那个村的所有人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。”爷爷说。

    “什么梦?”红大年怯怯地问。手里的烟微微地抖,烟头上的灰落在裤子上。

    “梦见已故的亡人来讨钱,说在那边日子过得不好。他们的先人都说一样的话。”爷爷用枯黄的食指和中指晃动香烟。爷爷抽的烟太多,中指和食指的关节部位熏成和过滤嘴一样的颜色。实在没有烟抽的时候,爷爷把比烟味还浓的手指放在鼻子上吸两下照样过瘾。

    “什么话?”红大年轻声问,学着爷爷晃动没有烟灰的香烟。

    “不望节,不望年。只望子孙一吊钱。”爷爷说。

    “不望节,不望年?只望子孙一吊钱?”红大年多余地问道。

    爷爷点头说:“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做了这个梦,都听到先人说了这句同样的话。第二天早上谈论昨晚的怪梦时,才知道所有的人都做了这个噩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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